没机会坐上掌印之位。更何况,下面还有许多人看着,全都虎视眈眈的,正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什么时候我们都会力争上游。”
张峦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既如此,那我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我无心偏帮谁,无论是你,还是那两位覃公公,再或是萧公公、戴公公他们,谁上去了,在我这里都不会觉得意外,影响也不大。我要是干涉多了,以后肯定会吃苦头。”
“呃……是。”
李荣理解地道,“是咱家失言了,不该跟您说这个。也并无跟您私下沟通之意。”
张峦道:“我觉得,你在威望上,未必有覃昌高。正如我之前所言,他毕竟在前朝做过司礼监掌印,且当初的韦泰,好像也没犯大错,莫名其妙就退了。这会儿……我都不知该更心向谁。唉,覃吉覃公公……他可真会推诿啊。”
李荣笑道:“张阁老言笑了,覃公公不争才是大争,他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是我等难以望其项背的。”
张峦感慨地道:“你们都是陛下亲近之人,只有我才是外人……算了,以后陛下再问我意见,我不回便是。
“你放宽心,我绝无偏袒之意。”
……
……
张峦嘴上说不会干涉司礼监的事,但出了宫门,马上就去找小儿子。
张延龄所在的工坊内,此时新一批蒸汽织布机正在隆隆地运作中。经过几次改进,所有的机器都换成了铁质,随着铸铁技术的提升,张延龄打理的工坊工艺也提高了一个档次。
“听着这机器轰鸣的声音就吓人。”
张峦有些忌惮,道,“咱出去说吧。”
张延龄把身上厚重的工装解开,旁边有人帮他收好放进柜子里,而他并没有脱下宽大的手套,踱步出了车间。
张峦跟着小儿子来到旁边简单的休息间,看了看周围,一脸好奇地问道:“怎么,这里没有茶水吗?”
“喝点儿白开水行不行?”
张延龄道,“要不给你整点儿蜂蜜?”
张峦道:“不喝茶,喝蜂蜜水?你小子不会有什么隐疾,靠这个来治病吧?”
发现儿子投过来的目光中带有几分不善,他才急忙道:“也是,就你这年岁,应该不至于。但吾儿啊,长期这么劳作,容易积劳成疾,听为父一句劝,要多歇息,能丢给别人的事,一定别硬扛着自己上。”
张延龄白了便宜老爹一眼,道:“多谢你提醒。”
“呵呵。”张峦道,“也罢,在你这里就不喝茶了,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是这样的,怀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