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张峦这下彻底无言以对了。
“那位李大老爷是靠什么起家的?他能不知道如何才能拴住您?”祁娘叹息道,“连妾身,都是他送给您的,且能让您收下来,这就是本事。
“再者说了,他既要南下治河,想必目前亟待处理的事情又多又杂,有何必要留您在府上过夜?况且昨晚酒宴结束他还先行一步……就这还不够明显吗?”
张峦摆摆手,示意祁娘不要说下去了。
他感慨地道:“哎呀,全天下就我一个傻子,你们都足智多谋。为什么非得是我留在朝堂?就因为我是国丈?”
祁娘笑道:“就这一层身份,足矣。”
……
……
刘吉的请罪奏疏,连同他的请辞疏,一并由李荣呈递到朱祐樘案头。
朱祐樘很高兴,毕竟他一直希望刘吉能知难而退,眼前的局面,非常契合他仁义的处事原则,没有让双方的关系僵化,保持了他跟曾经教授过他学问、传授他执政经验的老师的和睦关系。
“很好。”
朱祐樘微笑着道,“未曾想,会是这般结果。”
李荣提醒:“陛下,其实您让刘阁老致仕,只需明确告诉他即可,难道他会不理解吗?”
龙椅后侍立的萧敬心想,刘吉理不理解,难道你还不清楚?
刘吉人称刘棉花,脸皮那是出了名的厚,就算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依然还会跟你讲大道理,显得他正确呢。
朱祐樘道:“这次多亏延龄前去点醒刘阁老……在这件事上,我觉得延龄做到了张弛有度,着实不错。”
听到这话,李荣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作为司礼监首席秉笔太监,李荣打心底里瞧不起那些靠祖辈荫庇上位的年轻人,更瞧不起张延龄这样外戚出身小小年纪就窃据高位的少年郎。
可不管怎么说,李荣明白,他们都是靠着跟皇帝的亲密关系才获得身份和地位,他李荣可以,张延龄照样可以。
如果真要去应科举,他李荣的境况不会比张延龄好多少,根本就无法从千军万马中杀出来。
“是。”
李荣赶紧应声。
本来他没打算帮张延龄彰显功劳,说不定皇帝会觉得,这件事首功是他李荣。
但现在既然皇帝主动提出来了,那就说明皇帝对张延龄见刘吉的经过以及后续影响,心知肚明。
很有可能,张延龄去见刘吉之前,已把他的计划详细跟皇帝说了,再就是覃吉也会通风报信。
李荣暗忖,覃吉身为宫里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