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道:“谁让你来的?就为了跑来找我抱怨?嘿,有没有那么无聊啊……”
沈禄叹息道:“除了徐公还有谁?他在朝会上就想劝阻,却怕你跟陛下已提前把事决定下来了。你可知,现在有多少人为此紧张不已?难啊!”
“难?做什么不难?”
张峦无所谓地道:“迎难而上,克服克服呗!”
沈禄问:“要是治河的经费跟不上怎么办?全靠在西山开矿贴补所需?再或是靠你府上那些生意,诸如生产销售什么香皂、琉璃之类的玩意儿?”
张峦道:“汝学,你没事操这么多心作何?有必要吗?”
“这是替你着急。”沈禄显得很无语,却还是硬着头皮道,“你说你安安稳稳当官不好吗?非要如此激进才可?”
张峦此时倒显得义正词严:“什么激进,你以为我帮的是外人吗?看似我在帮李孜省,其实我是在帮我那女婿啊!你是大明的官员,靠领朝廷俸禄过活,我能跟你们一样?”
“……”
沈禄这下彻底无语了。
张峦道:“旁人不看好的事,并不意味着我不能做,而且一定要做好,不然如何彰显我与他们不同?
“正经做官,我不行,凭功名和资历,我远远不及朝中那些文臣,如果非要在我不擅长的领域努力,多少年才能有所成就?”
沈禄摇头:“你是国丈,自然与他们不同。”
“你的意思,只要我是国丈,在朝中安稳当官就能服众?旁人就会对我高看一眼?”
张峦嗤笑道,“算了吧,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想要在朝中地位稳固,就得成就他人做不成的大事。
“汝学,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也知道你为何不看好这件事能做成。但你要相信,凭我和李孜省任一人,此事都做不成,但要是我二人合力……再大的事,那也不叫事,明白了吗?”
……
……
张峦回家只待了半天。
中午他陪着妻妾吃了顿饭,可惜两个儿子都不在,以至于饭桌上很是冷清,夫妻久不在一起,都不知该说点儿什么才能活跃气氛。
下午张峦又匆匆出门,这次是去见李孜省……
这是他期待已久的事情……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对张峦来说,仿佛这两年他最大的收获就是结交了李孜省这个朋友。
“老爷,此去您可不能喝酒。”
常顺一边赶车,一边回头提醒。
前些日子,无论张峦去哪里,都不带常顺,大概觉得常顺只听他二儿子的吩咐,是张延龄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