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岸州府调拨其他名目的款项,得转上好几手才能真正用到治河上……这足以让其焦头烂额,寝食难安。
一旦张峦为这么件琐事而烦忧,就再也无法干涉朝政,更不会影响弘治朝开启的文臣完全操控皇帝治理大明的进程。
这三年间张峦只能围绕着治河这一件事奔波劳碌,对东宫讲官出身的官员来说,简直再好不过。
徐溥道:“话虽如此,于乔你可有想过,来瞻曾提到其子在西山开石炭厂之事?此子能力颇为不凡,不得不防。”
“呵呵,不过一稚子罢了。”
谢迁笑了笑道,“难道光靠区区一介顽童,就能维持治河经费正常运转?动辄百万两银子的大事,还有怀公公前去坐镇监督,你们认为,怀公公会让李孜省草草应付了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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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朝会结束,李孜省算是正式被免除罪责。
有关他谋逆之类的指责,朝堂根本就没形成任何舆论,或者在那些反对李孜省的人看来,说他谋逆太过牵强附会了,且很多人根本就不屑于与刘吉站到一道,拉低自己的档次不说,更显得很没水准。
于是乎,本来因为牵涉到谋逆被调查看押,遭到秘密软禁的李孜省,在没有经过任何申辩的情况下,就顺利脱离指控。
当李荣带人到看押李孜省的别院,把消息告知时,正在吃早饭的李孜省竟然怔在了那儿,因为事情顺利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李荣提醒道:“李尚书,您没听清楚陛下的意思吗?您可以离开此处,回府去了。”
“不急。”
李孜省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吃完早饭再走。难得有燕窝粥吃,还有清爽的小菜佐饭。等到河南为治河之事忙碌起来,未必能吃口安乐饭……且到那时整日为筹措钱粮奔波忙碌,怕是全部身家都得掏空,吃糠咽菜都是好的。”
李荣安慰道:“李尚书言笑了,几口燕窝粥罢了,怎说到倾尽家产上了呢?”
李孜省道:“黄河改道多大的事?如今我要独自承担开销,实在是千难万难啊。”
李荣道:“要是您觉得力不能及,那就赶紧跟陛下说明。做事一定要量力而为,若黄河修不好的话,那是会带来无穷隐患的,届时功劳捞不到不说,反倒成了莫大的罪过,殊为不智!”
“那就不必了。”
李孜省摇头道,“明知不可为还要执意为之,自然是在给朝廷、给陛下添乱。但眼下,我还没尝试过呢,怎知晓做不成呢?”
李荣问道:“您真能以自己的身家,撑起这么大的工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