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为父还挺想念李孜省的。”
张峦坐在那儿,整个人显得很丧。
大概是想到当初李孜省在的时候,天天都有新花样来讨好他,他也总是能在李孜省处寻到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
而最近为了养病,成天躺在床上,只能当和尚不说,甚至连天日都难见到。
真就是一说回忆全是美好,一提现实则让人无限痛苦。
张延龄道:“爹,不是说好了,让李孜省去治河,促成黄河改道吗?看起来,李孜省自己也挺热衷此事的,一旦河工完成,他就能名流千古。其实眼下他回京来,对你没多少实质性的帮助。”
“谁说没有?”
张峦反驳道,“人家要人脉有人脉,要为官经验有经验,还有就是做事很讲原则,且咱遇到难题,他是真肯出全力相帮啊。只要有他在,就算我病在这里,也能觉得安心。”
张延龄用奚落的眼神打量张峦一眼。
好似在说,你确定你是因为他能帮你做事,才觉得他不可或缺?
不是为了你能贪图享乐?
张峦问道:“儿啊,你看为父这病,得养到什么时候才行?”
“哦,照这进度,再康复半个月左右,应该就能出去走走了。”
张延龄道。
“半个月,还只是能走走……那像以前完全无碍时一样,得养多久?”
张峦赶紧问道。
“那个不好说,多则三五个月,少则月余吧,但就算好了,也要注意保养,少近女色,否则病情还会有反复,一旦恶化,就算是大罗金仙也难救……”
“行了,你别吓唬为父了。”
张峦往那儿一躺,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色,“早知如此的话,还不如一直待在家里,至少能见到你娘和姨娘。”
张延龄耸耸肩,道:“所以说现在不会让你回家去,如此才能避免动肾气!”
“……”
张峦显得很无语。
既要他养病,还要他修身养性,可这院子里连个母耗子都见不到一只,实在是百无聊赖啊。
而像他这般,这一年多来见识过花花世界、在温柔乡沉浮之人,眼前苦行僧似的生活,无异于巨大的灾难。
“行了,爹,我还得继续去研究火炮呢。”张延龄道,“顺带找来舆图,选几个地方开矿,涉及到铁和石炭,麻烦得紧。”
张峦惊讶地道:“吾儿,你真是出人头地了啊,不但会造炮,竟还要开矿?到哪儿开?难道是把别人的矿厂据为己有吗?听为父一句劝,这事你不擅长,还不如找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