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的病,还有怀公公即将离朝,都是引子。别人想趁这个窗口期,让家父离开朝堂。”
庞顷顿时明白过来,失声道:“您是说,如今内阁首辅,加上司礼监掌印中官二位,想一齐……”
张延龄道:“不但他们两位,东宫讲官出身的那帮官员,对家父也是貌合神离,他们并没有把家父当成自己人。只是他们做事更为低调和谨慎,没把事做到明面上。”
“对啊。”
庞顷听到这里很有感触。
派系斗争,有的人喜欢把矛盾呈现在明面上,公开决裂。
而像徐溥为首的东宫讲官出身的翰林们,则喜欢把事放到桌面下,一方面表现出对你的信任,暗地里却频使绊子,最后还会义正词严地说我们只是秉公处置。
张延龄道:“吏部王尚书,对家父成见很深,再加上都察院马总宪等人,他们……也都是如此心思。”
“唉!”
庞顷叹了口气道,“跟我家道爷有交情的几位老臣,如今虽还在朝,哪怕贵为尚书,也都不问世事,只等着将来致仕还乡。眼下……如果有人要针对令尊和道爷,真不太好……应对。”
一个在西北,鞭长莫及;
一个在家中养病,束手无策。
二人被针对,似乎只能干吃亏。
这似乎也是看不惯张峦和李孜省的人,想趁机动手的原因。
庞顷道:“明日鞑靼人入朝,听说有一场校场演兵,不知是几时?陛下是否会列席?到时会不会出乱子?”
张延龄笑问:“庞先生也听说了?”
“二公子,您实在太客气了。”
庞顷道,“庞某及早赶回京师,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听从您的吩咐行事……您有事只管吩咐下来。这一声先生,实在是让敝人无地自容。”
“庞先生乃李尚书身边得意干将,这声先生自然当得起。”
张延龄笑道,“这次演兵,其实是我的主意,家父并没有参与进来。我这几天都在忙着操持此事。”
庞顷道:“不知庞某是否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没有。”
张延龄道,“演兵之事,涉及到军权,庞先生最好不要轻易参与进来。我现在就担心有人暗中耍手段,攻讦家父,攻讦李尚书。”
庞顷想了想,若有所思:“即便我联络的那些人,不见我,不接受馈赠,甚至连沟通的机会都不给,但眼下看来,至少无甚异动。”
张延龄问道:“真就一点儿异常反应都没有?庞先生,敢问一句,最近可有到京师周边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