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在房门口招手:“进房来吧。”
张延龄摇头道:“爹,你还是出来说话……你那屋子里一股药渣子配合臭脚丫的味道,再加上嘴里喷出的酒气,我可受不了。”
张峦皱眉不已,喝斥道:“你这是在污蔑为父,为父最近一直都很讲究体面,每日沐浴更衣,非常虔诚,你究竟有……啥事?”
“哦,爹,你不睡了?”
张延龄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着急说出来。
张峦气得牙根痒痒,却也是没辙,瞪过去道:“为父要继续睡觉的话,你是否会一直在院里瞎嚷嚷?”
张延龄耸耸肩,道:“你最好收拾一下心情,一会儿继续躺床上装病,因为很快就会有人登门造访,且可能会络绎不绝。”
“啥?”
张峦不解地问道,“你入宫一趟,替为父讨官去了?怎么为父印象中,好像只有加官进爵时才会如此吧?”
“情况跟升官也差不了多少……就是李孜省听了你的话,在西北打胜仗了。”张延龄道,“杀、俘鞑靼精锐人马超五十人,算得上大功一件。”
张峦一听双目圆睁,就好像病中惊坐起一般,无比震惊地问道:“他对鞑靼用兵取胜了?不是在诓我吧?”
张延龄道:“我也不知真伪,是怀恩跟姐夫呈报的……姐夫心情大好,估计一会儿宫里边就会来人。因为姐夫说,这次战事首功不是李孜省,而是你。”
“哈哈哈……”
张峦一脸得意之色,捻须大笑,“不是我,真不是我,是吾儿你才对。”
听到这话,张延龄还觉得老父亲今天怎么有些谦逊呢?但随即就听张峦说:“不过是为父提前帮你把功劳给领了,等回头到合适的时候,再归还给你……哈哈哈……”
张延龄闻言翻了个白眼,都想直接抄起地上的砖头往那张洋洋得意的大脸上糊了。
老张的不要脸程度,似乎在此时又拔高了一个境界。
说完这一切,张峦赶紧往屋子里狂奔,连鞋都踹掉了一只。
“快快快,把药炉给拿过来,立即煎药,房里药的味道越浓越好,我这个伤病号,总得让人笃定是真病才行。”
张峦一边招呼,一边对跟在身边的张延龄道,“吾儿啊,你是不知道,今天你二伯登门,在我这里好一通诉苦,说是兴济地方官员对他不敬。
“他还说,我这气色看上去相当不错,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我觉得他能看出些许端倪来,毕竟我跟他是从兄弟,打小一起长大的,对我也算知根知底。”
张延龄道:“爹,你是觉得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