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商馆。
秦昭坐在主位上,另一边则坐着同样是徽商大佬的李吾唯。
此番李吾唯是代表几十名在京徽商,来跟秦昭谈判的。
秦昭道:“眼下各家粮食已经筹募齐备,京城周边得及早把粮食给调拨过来,毕竟朝廷要调运往西北,不能有所迟缓。”
“秦当家。”
李吾唯并没有正面回应,而是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质问道,“您不是说过,朝中有人撑腰,咱就不用害怕吗?如今却让我们各家拿出粮食来换取自身的安稳,这不就成了……交纳赎金?”
“咦!?你们怎么会这么想?两者情况能一样吗?”
秦昭面色不善,正色道,“西北前线缺粮,我们身为商贾,本来财富就取之于民,也该用之于民,尽微薄之力让朝廷渡过难关,这很符合我们行商的准则。
“再者说了,现在各家商铺和货栈等处,不都相继解封了?这一波难关是怎么平稳渡过来的,你们不知内情吗?”
李吾唯显得很不甘心,道:“难关是靠您给解决的,这点大家伙都知道。但也有咱徽州商贾私下议论,说要不是您接近那位张国丈,或许我们就能免除这场灾祸。说到底,这是朝堂纷争的结果,而我们这群商贾,乃无辜受到牵连。”
秦昭眼睛微眯,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想与我割席,以后不再共同进退了?”
李吾唯谨慎地道:“您现在是有强力的靠山,但认真说起来,那些上位者,有什么原则可言吗?今日利用我们来为朝廷筹募钱粮,明日哪里又缺了,岂不是又会找我们讨要?
“秦当家,现在我只问您一句,这第一批的粮食,我们已经筹募出来了,换回了各家安稳。但敢问接下来西北前线缺少的钱粮,是否还要靠我们来筹募?”
秦昭听到此话,面带愠色,但她并没有即刻发作。
旁边一直立着的徐恭听了很不爽,反驳道:“李当家,这次筹募钱粮,并不是白给的,不是说了,来年盐场可以及早支兑官盐?朝廷也是给足了实惠……”
“得不偿失啊!”
李吾唯无奈道,“这盐政一日不改,未来各家都不敢往西北前线运粮。就说咱徽州本地同行在西北所置田地,现在有几家找人耕种?拿粮食换盐引,听起来很美好,但问题是有盐引却支兑不出盐来,那持有盐引有何用?”
秦昭道:“朝廷也在一步步推行改革之事,急不得。”
李吾唯道:“眼下虽然看起来我们徽州商贾得势,算是胜了一筹,但晋商和京商他们也没落下乘。这次的事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