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陈设。
屋里只有一张木板床,一张掉漆的梳妆台,墙角堆着两只半旧的木箱,连个像样的摆件都没有。
这寒酸劲儿,比当年她做侧福晋时的偏院还要不如。
“主子,这是您的住处啊,延禧宫的西配殿。”小宫女愣了愣,眼里闪过一丝不安。
“您忘了?您是去年选秀进来的,封了常在,位分……位分是低了些,可好歹是主子身份不是?”
常在?延禧宫?
宜修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陌生的记忆碎片猛地涌进来。
她是乌拉那拉氏的旁支,父亲不过是个五品主事小官。
去年选秀时因着是乌拉那拉的姓氏才混了个常在的位分,进了宫就被丢在延禧宫的角落,半年都没见过皇上两面。
而这个小宫女,名叫子规,是她上个月从辛者库捞出来的。
听说这丫头因打碎了高贵妃的玉簪,被管事嬷嬷往死里打。
是她见着可怜,用仅有的月例银子赎了出来。
“主子,您别愁眉苦脸的呀。”子规见她脸色越发难看,急得眼圈都红了。
“奴婢知道您位分低,可咱们好好熬着,总能熬出头的。“
”方才奴婢去打听,皇上今儿个下了旨,晋了娴妃娘娘为贵妃呢!您说,娴妃娘娘才入宫三年就晋了贵妃,多厉害啊!”
娴妃?
宜修的心猛地一沉,像被冰锥狠狠刺穿。
这个称呼太熟悉了,熟悉到让她指尖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