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角门时,他忽然停下脚步。
对身后的暗卫道:“传旨,夏家府邸扩建三倍,赏夏冬春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再调两个得力的嬷嬷去伺候。”
暗卫愣了愣,应道:“嗻。”
雍正没回头,一步步走出了夏府。
他知道,夏冬春要的不是这些,可他能给的,似乎也只有这些了。
她费尽心思要靠近。
如今他主动靠近,却发现她不想要自己。
这情爱里的东西,他以前不懂,总觉得是女子的矫情。
如今亲身体验了,才知道这滋味有多涩,有多磨人。
或许,这就是她想让他尝的。
马车驶离夏府时,雍正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那座青砖灰瓦的宅院。
晚晴居的窗户还开着,只是再也看不到那个会对着他笑的身影了。
他靠在车壁上,闭上眼。腰间的兔子玉佩硌着骨头,疼得他清醒。
苏培盛连滚带爬地扑进养心殿时,正撞见雍正捏着朱砂笔在奏折上圈点。
明黄色的袖口扫过砚台,墨汁溅出个小星子。
他却浑然不觉,只瞪着那扇被撞得吱呀作响的门,眼底还凝着批阅奏折时的沉肃。
“奴才该死!”苏培盛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响头,额角撞在金砖地上,泛出红来。
他顾不上疼,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万岁爷!大喜!天大的喜!夏……夏贵人她生了!是位阿哥!母子平安!”
雍正捏着笔的手猛地一颤,朱砂在明黄奏章上洇开个刺目的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