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让苏培盛去打听,回话说夏冬春日日在府里描花绣朵,半点不像生病的样子。
可就是不再问起他一句,连他赏赐的东西都原样收着,没动过。
这股子拧劲儿,真是……
雍正想起她瞪圆了眼跟他争“女子也能读策论”时的模样,嘴角竟不自觉地牵了牵,随即又沉了脸。
他是皇上,肯放低身段去哄,已是天大的恩典。
可她倒好,直接给他来了个不理不睬,仿佛前两年那些拌嘴说笑、那些他难得卸下防备的时刻,都成了过眼云烟。
马车在夏府后门停下时,天刚蒙蒙亮。
雍正没让人通报,只带着两个暗卫,熟门熟路地从角门溜了进去。
夏府的下人早被他打点过,见了他只低头行礼,半句多余的话没有。
他踩着露水上了抄手游廊,远远就看见夏冬春的闺房“晚晴居”亮着灯。
窗纸上映着两个模糊的人影,一坐一站,像是在说话。
脚步不自觉地慢了,竟鬼使神差地停在窗下,屏住了呼吸。
“……昨儿我去衙门,听人说甄大人又得了皇上的赏,说是江南盐税的案子办得漂亮。”
是夏威的声音,带着点世家子弟的活络。
“还有他那妹妹,如今在宫里可是独一份的恩宠,听说皇上连着半月都宿在碎玉轩,连华妃娘娘那边都少去了。”
雍正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
甄嬛的事他自然知道,江南盐税案确实办得利落,甄远道是个人才,赏他是应当的。
至于后宫……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