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沙沙地响。
床上的人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应。
雍正坐在床沿,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才又悄无声息地翻窗离去。
翻墙落地时,他回头望了眼西厢房的窗。
那里依旧静悄悄的,却像揣着团暖烘烘的炭火,熨帖了他满脑子的焦躁。
这天下再大,政务再繁,终究是要护着些什么的。
比如眼前这方安稳,比如那隆起的腹里,即将到来的孩子。
翊坤宫的鎏金铜鹤在日头下泛着冷光。
年世兰将手中的翡翠佛珠狠狠砸在紫檀木桌上,珠子滚得满地都是,其中一颗磕在金砖上,裂了道细纹。
“大理寺正卿?还兼任监察御史?他甄远道算个什么东西!”
她胸口剧烈起伏,护甲刮过桌面留下几道白痕,“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大理寺少卿,这才多久?竟爬到了正三品!“
”皇上这是明摆着打本宫的脸!”
颂芝跪在地上拾珠子,指尖被碎玉划出血珠也不敢作声。
窗外的蝉鸣聒噪得紧,年世兰猛地推开窗,见廊下侍立的小太监缩着脖子。
扬手就将窗台上的霁蓝釉笔洗砸了过去。
笔洗在青砖上绽成碎片,小太监“哎哟”一声瘫坐在地,额角淌下血来。
“滚!都给我滚!”年世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转身扑到软榻上,锦被被攥得皱成一团。
“还有甄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