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身政务缠身,哪有空想这些?皇后要是没事,就回景仁宫吧,朕还要忙。”
这话说得直白又生硬,几乎是明着赶人了。
宜修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只能强撑着起身,福了福身:“那臣妾告退,皇上也早些歇息。”
转身往外走时,她听见身后朱笔再次落在纸上的声音,急促又用力,像是在发泄什么。
夜风从殿门缝隙里灌进来,吹得她后颈发凉——夏冬春……这个名字,怕是要记在心里了。
回到景仁宫,宜修把自己关在暖阁里,盯着烛火发了半晌的呆。
宫女来报,说夏府那边今日递了牌子,说夏答应的风寒倒是好了。
只是脸上的疤还没褪净,太医说怕是要留印子。
“留印子?”宜修端起茶杯,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慢慢划着。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那可真是……可惜了。”
只是可惜归可惜,皇上那态度,却由不得她不忌惮。
看来这夏冬春,暂时是动不得了。
而养心殿里,雍正看着奏折上“江南盐税亏空”几个字,眉头皱得更紧。
方才皇后提起夏冬春,倒让他想起那日御花园的事。
热汤泼得那样准,时机掐得那样巧,绝非偶然。
只是眼下忙着清算前朝余党,暂时没空查这些阴私伎俩。
他拿起朱笔,在奏折上批道:“严查,勿姑息。”
至于夏冬春……等他腾出手来,总得给她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