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了缩，把脸埋得更深：“哼。”
这声“哼”虽还带着点怨气，却没了先前的执拗。
雍正知道，这关总算过去了。
他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拥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心里头踏实得很。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明亮起来，透过帐幔的缝隙。
夏冬春的呼吸渐渐平稳，显然是累极了，快要睡着了。
雍正却没有睡意，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容颜，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虚言。比起甄嬛的温婉懂事，他确实更喜欢夏冬春的鲜活跳脱。
喜欢她的小脾气，喜欢她的醋劲儿，甚至喜欢她跟自己吵架时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因为只有在她面前，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那个被规矩和责任束缚的帝王。
他轻轻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傻丫头。”他低声呢喃，“朕的心意，你迟早会明白的。”
帐内的烛火渐渐燃尽，只余下月光静静流淌。
夏冬春在睡梦中咂了咂嘴，似乎梦见了什么好吃的，嘴角微微上扬。
雍正看着她的睡颜，眼底的笑意温柔而缱绻，一夜无眠，却甘之如饴。
西跨院外的石榴树影被月光剪得细碎，苏培盛缩在廊下的暗影里，耳朵却支棱着，把屋里的动静听了个七七八八。
先是夏贵人带着哭腔的嚷嚷，虽听不真切，那股子委屈又拔尖的调子，隔着窗纸都能渗出来。
苏培盛暗叹一声——这位夏贵人的脾气，真是三天两头就得闹一回，偏生皇上还就吃她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