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雍正分明夸了她新制的水红撒花衣裳好看,还说“今晚来你这坐坐”。
这话像颗蜜糖揣在她怀里,化得她连日来走路都带着风。
谁料从黄昏等到深夜,房外除了巡夜禁卫的甲叶摩擦声,再无半分动静。
忽闻廊下传来靴底碾过青砖的声响,夏冬春霍然起身,裙裾扫过案几,将那碟刚摆上的杏仁酪撞翻在地。
“是皇上来了?”她扬声问,声音里的急切连自己都觉出几分难堪。
门帘被小太监的手掀开,带进一股寒气。
进来的却是小厦子,他脸上堆着惯常的笑,眼神却躲躲闪闪:“夏小主,奴才给您请安。”
“皇上呢?”夏冬春往前凑了半步,东珠手镯在烛火下晃出刺目的光,“不是说好了今夜过来?”
小厦子忙矮身回话:“回小主,皇上还在养心殿看奏折呢。苏总管让奴才来传句话,西北六百里加急刚到,军报堆得快没过膝盖了,今儿个实在抽不开身,让小主千万别多心。”
“多心?”夏冬春的声音陡然低落,“不来就不来,以后都别来了!”话一出口她就悔了,可话已落地,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
她瞥见小厦子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讥诮,脸颊腾地烧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小厦子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弓着腰:“小主说笑了。奴才来时,看见沈小主宫里的采月在养心殿外候着,许是有什么急事。”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苏总管说,明儿一准让皇上给您赔罪。”
这话说得漂亮,夏冬春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沈眉庄近来圣眷正浓,连太后都常召她去寿康宫说话,怕是今夜的事,从头到尾就是个幌子。
她望着小厦子退出去的背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