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人都退下,她才猛地将步摇砸向妆台。
金玉相击,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主..."流朱吓得跪下。
甄嬛却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真是个傻子。"
她抹去泪水,看向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哪还有当初那个"嬛嬛一袅楚宫腰"的灵动模样?
入宫不过一年,她就像被抽干了精气似的。
"去请沈贵人过来。"她冷静下来,"就说我得了新茶,请她品鉴。"
当夜,碎玉轩烛火通明。
沈眉庄看着甄嬛腿上敷着的药膏,心疼得直掉泪:"华妃实在欺人太甚!皇上就这般纵容她?"
甄嬛轻抚那支步摇,眼中再无半点温度:"皇上不是纵容华妃,是在纵容年氏一族。"
她压低声音,"西北战事吃紧,年羹尧手握重兵..."
沈眉庄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皇上才..."
"不错。"甄嬛冷笑,"我们不过是棋盘上的卒子。"
她突然握住沈眉庄的手,"姐姐,从今往后,我们得自己想办法了。"
"你是说..."
"皇后娘娘的头疾,也该好了。"甄嬛意味深长地说。
与此同时,养心殿内。
雍正站在窗前,望着碎玉轩的方向。
那里烛火摇曳。
他握紧手中的长命锁,锁链深深勒进掌心的伤口,却浑然不觉疼痛。
"皇上,该翻牌子了。"苏培盛小心翼翼地问,"华妃娘娘那边..."
雍正收回目光,面无表情道:"就华妃吧。"
他知道这个选择会让华妃更加嚣张,也会让甄嬛更加心寒。
但眼下,他需要年羹尧在西北卖命,需要华妃在前朝后宫都保持那个平衡点。
至于甄嬛...她够聪明,会明白的。
至于那个总在脑海中浮现的身影...雍正摩挲着长命锁上的"容"字,眼神渐深。
天津卫的"水匪"来得太巧,他得亲自去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