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脚步声逼近,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将屋内照得忽明忽暗。
门板被一脚踹开的瞬间,额林珠看清了来人——玄色锦袍,玉带金冠,那张令她魂牵梦萦又恐惧万分的脸,在跳动的火光中宛如修罗。
雍正。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身后是黑压压的禁军。
三年时光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眉宇间的阴郁更重了,眼神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果然是你。"雍正的声音很轻,却让额林珠如坠冰窟。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抓起银针抵在自己颈侧:"别过来!"
雍正的眼神骤然一沉,抬手示意禁军退下。待屋内只剩他们二人,他才缓缓向前一步:"三年不见,你就这样迎接朕?"
"出去。"额林珠的手稳如磐石,针尖已经刺入皮肤,渗出一丝鲜红,"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
雍正停住脚步,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你还是这般烈性。"他的目光越过她,落在床上的小人儿身上,"这孩子..."
"与你无关!"额林珠厉声打断,声音却压得极低,生怕惊醒阿曜。
雍正没有理会她的否认,径直走到床前。
额林珠想阻拦,却被他的眼神钉在原地——那里面有太多东西,愤怒、痛苦、渴望...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烛光下,阿曜的睡颜一览无余。雍正凝视良久,突然伸手轻触孩子的脸颊,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朕的儿子。"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额林珠的银针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想怎样?"她声音发颤,"三年前我已经'死'了。"
雍正直起身,转向她:"朕从未信过。"他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正是当年她在溪边留下的那个。
"这针脚太整齐,血迹太刻意。你以为朕会相信,那个能在狼群中独自生存三天的科尔沁格格,会这么轻易死在深山里?"
额林珠这才注意到,雍正腰间还挂着另一个荷包,已经旧得褪色,却依然完好——那是她亲手绣的定情信物。
"所以这三年来..."
"朕从未停止寻找。"雍正打断她,声音低沉,"直到三个月前,粘杆处在徽州发现了这个。"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