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打断了林霜的回忆。她警觉地抬头："谁？"
"是...是我。"周举人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冒昧打扰，只是见姑娘灯还亮着...我新得了本《本草纲目》，想..."
"夜深了，不便相见。"林霜直接拒绝，"周公子请回吧。"
门外沉默片刻，传来一声长叹："林姑娘，我...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不明白吗？"
林霜捏着针的手指紧了紧："承蒙厚爱，但我...心有牵挂。"
"是阿曜的父亲吗？"书生突然问道，"他...还活着吗？"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林霜盯着跳动的火焰，轻声道："活着，但与我们无关了。"
"那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书生的声音带着恳求，"我会待阿曜如己出，我..."
"周公子！"林霜猛地站起，"请自重。"
门外终于安静了。林霜吹灭蜡烛，在黑暗中静静站着。
她不是没想过开始新生活，可是每当这个念头浮现。
脑海中就会闪过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愤怒的，温柔的，痛苦的...雍正给她的记忆太过鲜明，以至于其他人都成了模糊的背景。
翌日清晨，林霜正在药房配药，里正匆匆跑来："林大夫！镇上来了个贵人，指名要见你！说是...从京城来的！"
林霜手中的药碾"咣当"掉在地上，草药撒了一地。京城？难道是...
"说是姓张，是个太医。"里正补充道，"好像是为他家老爷寻医问药的。"
林霜长舒一口气，随即又为自己刚才的反应感到可笑。
三年了，若雍正真要找她，何必等到现在？那日看到血迹和衣物，他应该已经认定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