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月的身孕让宜修的腹部已经明显隆起,她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握着一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窗外是初冬的雪,簌簌地落着,覆盖了庭院里的青石板。
她轻轻抚摸着腹部,感受着腹中孩子的轻微动静,眼神却有些恍惚。
——乔行知已经"死"了两个月。
她至今仍记得那夜听闻他坠河的消息时,裙摆染红,晕厥过去的痛楚。
可后来,她渐渐察觉到了异样——府中下人神色有异,偶尔会有陌生的暗卫在夜间递来密信,而她的饮食、汤药,都被人格外谨慎地照料着。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不敢奢望。
直到今夜。
"吱呀——"?
窗棂被轻轻推开,一阵寒风卷着细雪吹进来,宜修下意识地拢了拢衣襟,抬眸望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翻窗而入,黑衣染雪,眉目如旧。
她怔住了,手中的书卷"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夫君?"?
她的声音极轻,像是怕惊碎一场梦。
乔行知站在窗边,呼吸微促,显然是一路疾行而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涌上狂喜和心疼。
"夫人……"?
他大步上前,单膝跪在榻前,伸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腹部,掌心温热,微微发颤。
"孩子……可还听话?有没有闹你?"?
宜修眼眶一热,泪水倏然滚落。
"你……"?
她想骂他,想问他这两个月去了哪里,想质问他为何不早些回来,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一句哽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