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药碗轻声走近。
宜修恍若未闻,目光仍停留在窗外。
雨幕中,一片枯黄的梧桐叶盘旋着落下,像极了那个雨天,乔行知为她撑伞时,落在她肩头的那片叶子。
"放着吧。"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落春欲言又止。自从大人失踪的消息传来,夫人已经三天没有好好进食了。
那双曾经明亮如秋水的眼睛如今布满血丝,眼下挂着深重的青黑,整个人瘦了一圈,宽大的衣裙显得空荡荡的。
"夫人,您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落春忍不住劝道。
宜修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帕子上沾了点点猩红。
她迅速将帕子攥紧,没让落春看见。
"我没事。"她勉强扯出一抹笑,"去告诉父亲母亲,我晚些过去请安。"
落春只得退下。宜修听着脚步声远去,才松开手中的帕子。
那抹刺目的红让她心头一颤——梦到乔行知满身都是血的颜色,与她现在的咳血,何其相似。
窗外雨势渐大,天色愈发阴沉。
宜修摩挲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有一个新生命在孕育,却在听闻乔行知坠河的那夜,化作裙摆上一片刺目的红。
"行知..."她轻声呼唤,仿佛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还会从门外走进来,用他特有的温柔语调回应她。
突然,前院传来一阵嘈杂。
宜修心头一跳,手中的药碗差点打翻。会是...行知有消息了吗?
她顾不得披外衣,赤着脚就往外跑。穿过回廊时,冰凉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寝衣,贴在身上刺骨的冷。
前厅里,乔父乔母正与几个满身泥水的侍卫说话。宜修躲在屏风后,听见乔父沉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