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行知修长的手指捏着银筷,慢条斯理地剔着鱼肉里的细刺,动作优雅得像在批阅公文。
他将雪白的鱼肉夹到宜修碗里,抬眸见她听得入神,不由莞尔:“听听笑话便罢,何必放在心上?”
宜修托着腮,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夫君倒是看得开,柔则好歹也曾是你的未婚妻呢。”
乔行知低笑一声,眼底尽是冷意:“一个眼里只有权势富贵的女人,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不过是自作孽。”
宜修眨了眨眼,忽然放下筷子,起身绕过桌子,熟练地坐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故意娇声试探:“夫君当真不心疼?”
乔行知眉梢微挑,顺势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护在她背后,生怕她不小心跌下去。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嗓音低沉含笑:“那还真不好意思,为夫这颗心,只会忠于一人。”
宜修被他搂得紧,鼻尖蹭着他的衣襟,嗅到清冽的松木香,忍不住轻轻咬了下他的下巴:“乔大人这张嘴,倒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乔行知低笑,指腹摩挲着她的腰侧,语气宠溺又无奈:“夫人若不信,不如亲自验验?”
宜修耳尖一热,正想反驳,却听隔壁雅间又传来一阵窸窣议论——
“听说四贝勒府上那位李格格的孩子没保住……”
她眸光微闪,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乔行知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随即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回来,低声道:“别人的戏,看个热闹便罢,夫人不如多看看我?”
宜修噗嗤一笑,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乔大人这是吃醋了?”
他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吻了吻:“是啊,所以夫人得负责哄我。”
窗外雪落无声,雅间内暖意融融。
四贝勒府正院的地龙烧得极旺,柔则跪在佛龛前捻着沉香木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