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熟悉的身影——宜修。
她穿着杏色绣梅枝的袄裙,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钗,清丽如初雪。而那个曾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此刻正仰头对乔行知笑着,眼底的光彩刺得他心头一窒。
更刺目的是乔行知的态度。那男人竟当众解下自己的大氅裹住她,又俯身在她耳边说了什么,惹得她耳尖泛红,轻捶他一下。
“那是……乔行知的夫人?”胤禛冷声问身旁侍卫。
侍卫低声道:“回四爷,正是乔大人的发妻,荣嘉格格。”
风送来同僚们的调侃——
“乔兄,你上月为了陪夫人赏梅,连尚书大人的宴都推了,今日可不能再逃了!”
乔行知揽着宜修的肩,笑得坦荡:“诸位见谅,我家夫人亲手炖了汤,若凉了岂不辜负?”
众人又是一阵起哄,有人高声道:“乔大人办案雷厉风行,偏生一提到夫人就百炼钢成绕指柔!”
胤禛死死攥紧拳头。
他忽然想起柔则疯癫的模样,想起那个未及睁眼就夭折的孩子,想起自己后院的一片死寂……
而宜修,这个本该在贝勒府后宅枯萎的女人,竟被另一个男人捧在掌心,活得如此明媚!
马车上,乔行知将暖炉塞进宜修手里,忽然道:“方才似乎看到四贝勒了。”
宜修挑眉:“哦?他瞧见我们了?”
“嗯。”乔行知眯了眯眼,“脸色难看得很。”
宜修轻笑一声,靠进他怀里:“理他作甚?如今我眼里只有乔大人——”
话音未落,便被乔行知低头吻住。
车外风雪渐起,车内春意正浓。
——谁还记得那个曾辜负她的胤禛??
——她只要眼前这个,连官袍都未换就急着抱她的不惧“妻宝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