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亡。
"额娘,"宜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这一世,女儿一定会活得不一样。"
她起身走向灵堂角落的铜盆,水面倒映出一张稚嫩却憔悴的脸——面色青白,眼下是常年缺觉的乌青,唯有那双眼睛,沉静得不像个孩子。
宜修伸手搅碎水中的倒影,转身走向偏院。路上积雪未扫,她单薄的绣鞋很快被浸透,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前世的这时候,她就是因为这场高烧差点丢了半条命。
偏院比灵堂更冷。窗户纸破了几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宜修从床底下摸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是她偷偷藏起来的几件首饰——都是额娘生前悄悄给她的。
"姑娘回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宜修迅速将包袱塞回原处:"容嬷嬷,我在这儿。"
满头灰发的容嬷嬷端着个破陶盆进来,里面是半盆稀粥:"厨房就给了这些,老奴偷偷藏了块姜,姑娘趁热喝了好驱寒。"
宜修看着这个前世为她而死的老人,鼻尖一酸。
容嬷嬷是额娘的陪嫁,额娘去后,只有她还记挂着这个不受宠的庶女。
"嬷嬷也喝些。"宜修将粥分成两半。
容嬷嬷连忙摆手:"老奴不饿,姑娘正长身子..."
宜修不由分说将碗塞到她手里:"明日乔家来提亲,嬷嬷可知道?"
容嬷嬷一怔:"姑娘怎么...啊,是了,府里都在传。"她压低声音,"听说是乔致庸大人的嫡长子,今年刚中了举人,前途无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