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声不吭。
文鸳心头一颤,脚步顿住。
雍正抬眸,目光如刃,却在看清是她时微微缓和:“回来了?”
文鸳快步上前,指尖悬在他伤口上方,不敢触碰:“皇上这是……”
“无妨。”雍正语气平淡,仿佛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只是擦破皮,“遇了只不长眼的畜生。”
杨太医手下一抖,药粉洒在伤口上,雍正眉头都没皱一下。
文鸳盯着那狰狞的刀伤,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分明是淬了毒。她猛地看向杨太医:“这毒——”
“娘娘放心,”杨太医额头沁汗,“臣已用银针逼出大半,余毒需连服三日药才能清干净。”
雍正忽然冷笑:“朕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急着送朕上路。”
文鸳心头一跳,想起佛堂里那张血诏,又想起恂郡王瘸着腿离宫时的眼神。她张了张口,却见雍正抬手示意杨太医退下。
殿门关上,只剩他们二人。
雍正伸手抚上她的脸,拇指擦过她微凉的唇:“吓着了?”
文鸳摇头,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心口:“臣妾只是……心疼。”
帝王眸色一暗,忽然将她拽到榻上。文鸳猝不及防跌进他怀里,鼻尖蹭到他的伤口,血腥气混着龙涎香冲入肺腑。
“既然心疼,”他咬住她耳垂,声音低哑,“不如帮朕分分神?”
文鸳耳尖发烫,却察觉他呼吸比平日急促——是毒性未清的征兆。她轻轻推开他,从袖中取出帕子,沾了清水替他擦拭额角的冷汗:“皇上先养伤,臣妾有要事禀报。”
雍正眯起眼:“说。”
“臣妾在畅春园……见到了这个。”她取出那半张血诏,铺在龙纹锦被上。
烛火下,“传位于十四子”六个字如刀刺目。
空气骤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