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的琉璃瓦在暴雨中叮咚作响,文鸳跪在青石砖上的双膝早已失去知觉。苏培盛第三次撑着油伞过来:"娘娘,皇上说..."
"本宫听见了。"文鸳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将怀里护着的油纸包又捂紧了些。
杏仁酪的甜香混着血腥气从她袖口渗出——方才咳得太厉害,帕子都染红了。
殿门突然洞开,雍正逆光而立的身影像柄出鞘的剑。
文鸳慌忙要起身,却因腿麻直接扑倒在积水里。她顾不得擦拭,举起油纸包的手直打颤:"皇上...杏仁酪..."
雍正冷笑一声,鎏金云纹靴尖踢开那包点心:"废太子余孽的东西,朕嫌脏。"
文鸳呆望着滚落泥水的糕点,突然扯下颈间另一块玉牌,当着雍正的面狠狠摔碎在阶前。
羊脂玉四分五裂,露出内里鎏金的"鸳"字——这是她及笄时父亲给的。
"臣妾若存半分异心..."她抓起最锋利的碎片就往心口扎,"愿如此玉!"
雍正箭步上前攥住她手腕,碎玉还是划破了衣襟,在雪白肌肤上留下嫣红血线。
帝王瞳孔骤缩,猛地将人拽进殿内。文鸳踉跄着跌在他怀里,听见头顶传来压抑的喘息:"你非要逼朕..."
"是皇上在逼臣妾!"文鸳揪着他前襟哭喊,"姑姑去世时我在闺中病着,连最后一面都..."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若早知道这玉牌..."
雍正突然掐住她下巴:"那日你说与朕同心。"拇指抹过她唇畔血迹,"转头就让隆科多当庭指证朕虐杀废太子旧部?"
文鸳这才惊觉误会多深。
她挣扎着从荷包里掏出半块焦黑的绢帕:"那日火场...皇上可还记得?"帕角还隐约可见绣着的铃兰——正是她惯用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