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小厨房里，文鸳正踮着脚去够柜顶的当归。
景泰急得在下面直跳脚："娘娘仔细摔着！让御膳房送来便是——"
"你懂什么。"文鸳鼻尖沾着面粉，活像只偷吃的小花猫，"皇上这几日审年党的折子，眼睛都熬红了。"
她宝贝似的抱下青瓷罐，"这是阿玛从前在河北的时候得的雪莲，最是明目..."
炉火噼啪作响，砂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汤汁。
文鸳守着时辰不敢走神，连裙裾被火星燎了个洞都没察觉。
景泰拿着晋封圣旨在门口转了三圈，终于忍不住道："娘娘，这圣旨..."
"搁那儿吧。"文鸳头也不回，专心碾碎核桃仁，"等本宫这盏杞菊养荣汤熬好再说。"
戌时的雪粒子打得人脸生疼。文鸳裹着狐裘，怀里却紧紧搂着个鎏金食盒。
苏培盛远远瞧见那抹鹅黄色身影在廊下跺脚，惊得拂尘都掉了："瑶嫔娘娘？您怎么——"
"嘘！"文鸳竖起手指，"皇上歇了吗？"
暖阁里，雍正正揉着太阳穴批红。
忽闻熟悉的铃兰香飘来，抬头就见文鸳像只雪兔子似的钻进来，发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胡闹！"雍正皱眉起身，"这么冷的天..."话未说完，那冰凉的小手已经贴上他额头。
"皇上又发热了是不是？"文鸳急得直咬唇，"您摸摸这案头，奏折堆得比臣妾还高！"说着掀开食盒，热气混着药香扑面而来。
雍正瞧着汤盏里黑乎乎的液体，本能地后仰："这什么？"
"十全大补汤呀！"文鸳献宝似的捧到他嘴边，"臣妾照着《本草纲目》熬的，放了人参、黄芪、当归..."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