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宜修突然平静下来,"她摔了盏茶。"皇后拾起地上一片碎纸,"去把库房那对累丝嵌宝金镯找出来,明日...本宫要亲自会会这个瑶贵人。"
烛花爆响,照亮纸上最后一行小字——"波斯酒,养心殿第三格"。
文鸳回到自己寝殿时,东方已经泛起蟹壳青。景泰捧着热帕子过来,却被她摆手屏退。
"小主,静太妃那边..."
"不急。"文鸳褪下染着龙涎香的衣裳,忽然从袖中抖落个油纸包,"把这个交给御膳房的张嬷嬷。"
景泰打开一看,是几根缠绕着白发的手绳——正是静太妃平日戴的款式。
"您这是?"
文鸳对着铜镜慢慢擦拭锁骨上的咬痕:"告诉嬷嬷,她孙女在浣衣局很好。"镜中人忽然勾起唇角,"只要太妃好好待温宜公主..."
窗外传来簌簌声响,像是夜猫踩过积雪。文鸳突然提高音量:"对了!皇上赏的银骨炭,给延禧宫的安贵人送些去。"
景泰会意,故意道:"安小主与咱们素无往来..."
"同是伺候皇上的姐妹,何必分彼此?"文鸳笑吟吟转向窗外,"你说是吧,浣碧姑娘?"
树影猛地一晃。文鸳吹熄蜡烛,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这场戏,终于把所有人都拉进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