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鸳提着裙摆跨过乾清宫门槛时,故意让眉骨的血丝顺着脸颊滑到下巴。那抹殷红在她瓷白的肌肤上格外刺目,像雪地里折断的梅枝。
"皇上——"
她带着哭腔的呼唤还没落地,整个人已经栽进雍正怀里。
朱砂笔在奏折上拖出长长红痕,皇帝下意识揽住她的腰,却在看到她伤口时瞳孔骤缩。
"怎么回事?"雍正拇指擦过她眉骨,沾了满指鲜血,"年世兰伤的?"
文鸳趁机把脸埋在他龙纹衣襟上蹭了蹭:"嫔妾没用,没能躲开..."她故意让血迹染上明黄缎面,"不过年姐姐答应交出密信了。"
她从怀中取出油纸包,却故意手一抖让东西掉在地上。
雍正弯腰去捡时,她倒抽着冷气按住伤口,身子晃了晃。
"苏培盛!传太医!"雍正一把将她按在膝头,扯下自己腰带上的明黄帕子压住伤口,"朕让你去探口风,没让你拿命去换!"
文鸳在他掌心轻轻转头,让鲜血浸透帕子:"嫔妾想着...若能让皇上少头疼些..."她突然抓住雍正手腕,"您摸,嫔妾的簪子还在发间呢。"
雍正一怔。那支他亲赐的累丝金凤簪确实完好无损——若她真想躲,年世兰根本伤不到她。
"苦肉计?"皇帝眯起眼睛,却掩不住嘴角弧度,"你这妮子..."
文鸳突然支起身子,沾血的唇几乎贴到他耳垂:"嫔妾还问出件趣事。"她呵气如兰,"年姐姐说...您当年在潜邸为她画眉时,总爱哼《霓裳》的调子。"
雍正猛地捏住她下巴:"她还说了什么?"
"说您右肩有道疤..."文鸳舌尖舔过唇上血珠,"是康熙四十八年围猎时,为护着当时还是侧福晋的她..."
话未说完就被狠狠吻住。雍正咬着她染血的唇瓣,直到两人口腔里都弥漫着铁锈味才松开:"朕现在信了,你确实能撬开死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