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文鸳将公文在烛火上晃了晃,"这赦令缺个印章。"她突然凑近年世兰耳边,"姐姐可还记得,当年敦亲王送观音像时,附赠的那方田黄冻石章?"
殿外风雪呼啸,吹得窗纸扑簌作响。年世兰盯着跳动的烛火,忽然惨笑:"原来如此...你要用敦亲王的私印,伪造他余党的调兵手谕?"
文鸳笑而不答,只是将那份公文慢慢折成纸船:"听说松花江十一月就封冻了。若现在启程..."她指尖一推,纸船滑向年世兰,"二小姐还能赶上除夕团圆。"
年世兰枯瘦的手突然压住纸船:"你保证世芍能回来?"
"妹妹可以发誓..."文鸳勾起她一缕白发绕在指间,"以皇上藏在养心殿第三格的波斯酒起誓。"
年世兰猛地抬头——那是只有她和雍正知道的秘密。先帝驾崩那年除夕,雍正曾抱着她在养心殿喝光整壶波斯酒,醉醺醺地说要立她为后。
"你...你究竟是谁的人?"年世兰声音嘶哑。
文鸳笑眼弯弯:"姐姐说呢?"她突然从怀中取出个锦囊倒出几颗松子,"二小姐最爱吃松子了吧?这是她托人捎来的..."
年世兰颤抖着捏起一颗,在齿间咬开——是熟悉的辽东松香。当年世芍被押解出京时,怀里还藏着她塞的一包松子。
"在观音像底座..."年世兰突然颓然倒下,"第三块金砖下。"
文鸳立即向颂芝使了个眼色。老宫女哆哆嗦嗦爬到佛龛前,果然从砖下取出个油纸包。
"多谢姐姐。"文鸳将赦令展开在床头,朱笔塞进年世兰手中,"二小姐的闺名...还是您亲自写最妥当。"
年世兰盯着空白处看了许久,突然道:"我要见皇上一面。"
文鸳正在查验密信,闻言挑眉:"姐姐这是信不过妹妹?"
"本宫要亲耳听皇上承诺..."年世兰眼中迸发出最后一丝锋芒,"否则宁可让世芍死在宁古塔,也不会让你们利用她做饵!"
文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