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钰习惯了他的言不由心。
待处理好伤口,顾钰出了门外,端了一盆热水回来。
打湿帕子擦拭着他后背,那背上每一道伤疤,她都记得因何而伤。
算算时间,他们已经二十二了,她十五岁入的军营,如今算来已经七年了。
距离英国府灭门已过去七年,六年久远到,她快忘了曾经的自己是何模样。
“主人。”
琦云从外端了盆水,见她坐在书案前发呆,不免出声唤她。
“几日连夜赶路,还有一个时辰又该启程了。”琦云将打湿的帕子递与顾钰,“您该休息了。”
顾钰擦了脸,温和笑道:“好,听琦云的。”
“您惯会糊弄婢子。”
另一边,自顾钰出去后,白枫从暗处出现,“主子。”
“进。”屋内燕迟出声。
见燕迟上身赤裸,皮肤发红,打量一二,才道:“先生就在您隔壁,来只带了十几人。”
“十几人?她竟然也没遭了劫匪。”
世子能对先生冷嘲热讽,他是万万不敢的。
但凡他要是说些先生不好的话,只怕罚自己的还是世子。
“先生骑的是战马,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劫先生。”
再说就算有人敢劫,先生身后那十几人,在劫匪报上名的时候就已然给杀了。
朔西与戎敌作战时奇计百出的军师,让戎敌赏黄金万两外加侯爵也要买她人头,这样的人注定死的轰轰烈烈。
又岂会被马贼劫去。
“世子,何时出发?”
若是以往,他不许多问,如今那位来了,他就不得不顾忌一二。
燕迟默了默,不自在道:“...推迟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