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好人,心善,咱们得记着他的好。可是……他毕竟是清河聂氏的公子,跟咱们不是一路人。”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村里……村里有些闲话,说得不好听。娘是担心……担心你吃亏,担心你的名声……姑娘家的名声最是要紧,万一……以后可怎么找婆家?”
云舒愣住了。
闲话?名声?
她穿越以来,光顾着适应生存和应付聂怀桑的每日“打卡”,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经养母一提,她才猛地意识到,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一个未婚男子天天往一个未婚女子家跑,意味着什么。
聂怀桑或许心思单纯,只觉得是找个人说说话。但在外人看来,这行为本身就极其暧昧,足以衍生出无数香艳或恶毒的猜测!
一股凉意瞬间从脊背窜上后脑勺。她光想着有点心吃、有八卦听,却忘了最基本的生存法则!
看着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色,云娘心疼地搂住她:“娘不是怪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那聂公子,咱们高攀不起,也……招惹不起。下次他再来,娘……娘去跟他说说,让他……别再来了,行吗?”
云娘的声音带着颤抖,显然让她去“请”走一位仙门公子,对她而言是件极其可怕却又不得不为的事情。
云舒的心猛地一沉。
养母的话像一盆冷水,将云舒连日来那点因为点心和不花钱的“八卦广播”而生出的些许松懈和暖意,浇得透心凉。
她终于从那种“有吃有喝有人唠嗑还挺好”的短暂麻痹中彻底清醒过来。这里不是言论自由、男女平等的现代!这里是规矩森严、人言可畏的古代农耕社会!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农家女,名声就是最脆弱的铠甲,一旦坏了,后果不堪设想。
而聂怀桑,他或许无心,但他的身份和他的行为,本身就是一把双刃剑。那点心的甜味,此刻回想起来,竟带上了一丝苦涩。
“不,娘,您别去。”云舒反握住养母粗糙的手,声音虽轻,却带着一丝决绝,“您去说,万一惹恼了他……后果更不堪设想。我……我自己来想办法。”
她不能让养母去直面聂怀桑。谁知道那位少爷被直接拒绝后是会觉得伤了面子恼羞成怒,还是根本听不懂暗示继续我行我素?风险太大。
云娘看着她,眼里满是担忧:“你自己……能行吗?”
云舒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