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敲檐碎玉声,
>寒衾忽陷蛇沼腥。
>冷汗浸透十年沙,
>青铜巨门锁魂灵。
>掌心紧锢驱魇语,
>怀抱无声融寒冰——
>暖意透骨惊雷寂,
>方觉身畔鼾声轻。
夜很深了。
窗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了起来,不大,细细密密的,敲在瓦片上,沙沙作响,像无数只小虫子在爬。
这声音平时听着能催眠,今晚却钻进吴邪耳朵里,变成了一种黏腻的、令人窒息的背景音。
他陷在枕头里,身体很沉,像被什么东西压着。
呼吸越来越困难,四周的空气变得又湿又冷,带着一股浓重的、令人作呕的腥气。
是蛇沼。
他看到自己陷在泥泞里,冰冷的、滑腻的东西缠上了他的脚踝,向上爬…巨大的蛇影在浓雾里若隐若现,冰冷的竖瞳锁定了自己… “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呻吟,他想跑,腿却像灌了铅。
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布料,黏腻冰冷。
画面猛地撕裂!滚烫!刺目的阳光灼烧着眼皮,嘴里全是沙砾和铁锈的味道。
沙海!无尽的黄沙在脚下流动,像要把人吞进去。身后是追兵,冰冷的枪口,子弹呼啸着擦过耳边…他拼命跑,肺像要炸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黎簇…苏万…那些年轻又绝望的脸在他眼前闪过,然后被黄沙吞没…
吴邪“不…”
他无意识地挣扎,手指死死抠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发白。
冷汗顺着额角滑进鬓角,冰凉一片。 场景再次扭曲、拉长。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只有前方,那扇巨大、冰冷、沉默的青铜门,散发着亘古不变的寒意。
门,在缓缓合拢。
缝隙越来越小…缝隙里,那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背影,那么决绝,那么孤独,正一步步走向黑暗深处…
吴邪“别走!别…走…”
一声嘶哑的、带着哭腔的呐喊冲破了喉咙的禁锢,在寂静的房间里炸开。
吴邪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膛,眼前一片模糊的黑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