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初收林愈青,
>腐木新蕈破土生。
>玄刃分荆护病骨,
>素手拈菌辨毒形。
> 灶火舔舐山珍沸,
>蒜香爆裂野蔌盈——
>一箸春风入喉暖,
>笑骂声里忘刀兵。
晨光熹微,带着雨洗后的澄澈,温柔地洒满修缮一新的小院。
昨日的忙碌喧嚣已然沉淀,只余下青石板缝里未干的水渍,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草木和新鲜木屑混合的清新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张起灵衣料上的冷冽味道,顽固地萦绕在吴邪的鼻尖。
他正蹲在屋檐下,仔细地将修补屋顶剩下的碎瓦片拢到一堆。
手指触碰到那些冰凉潮湿的瓦砾,昨晚和今晨那些混乱又尴尬的画面就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翻腾——冰冷的雨水、被撕裂的窗户、突如其来的“公主抱”、盖在头上的衣服、胖子那贼兮兮的眼神、还有……清晨醒来时那肢体交缠的荒唐一幕……
吴邪的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他甩甩头,试图把这些画面驱逐出去,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院子另一角。
张起灵正站在那棵老梨树下,背对着他,微微仰头,似乎在观察树冠的形态。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他深色的工装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站得笔直,身形挺拔而沉静,仿佛昨夜的混乱与今晨的尴尬从未发生,只是一块沉默的、不可撼动的磐石。
可吴邪知道不是。
那短暂的、带着玩味等待的眼神,那平静无波下潜藏的暗流……都让他心慌意乱。
胖子“哎哟喂!瞅瞅!瞅瞅这雨后初晴的小日子!”
胖子洪亮的嗓门打破了院中的微妙宁静。他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从厨房踱步出来,脸上是心满意足的油光,嘴里还叼着半根油条。
胖子“天真,别收拾你那破瓦片了!赶紧的,趁热乎!阿婆给的姜糖茶煮了红糖鸡蛋!补气血!驱寒气!专治你那小身板儿和……咳,某些人的小鹿乱撞!”
他意有所指地朝张起灵的方向努了努嘴,挤眉弄眼。
吴邪脸一黑,抓起一块小瓦片作势要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