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溜犹滴宿雨清,
> 曦光已镀远山明。
>青衫半卷攀云脊,
>玄影轻移踏瓦轻。
>笑骂声里椽木稳,
>邻里情中炊烟盈——
>三片新泥覆旧隙,
>暖阳长照此门庭。
晨光如同融化的蜜糖,带着雨后特有的清冽与温暖,缓慢地、不容置疑地渗透进房间,驱散了最后一丝夜的寒凉。那缕顽皮的光线,最终精准地落在了吴邪紧闭的眼睑上。
睫毛颤动了几下。
意识如同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水面。首先感受到的,是脸颊下枕着的、带着阳光曝晒后干燥气息的布料触感——这不是他枕头惯有的软绵。
紧接着,一股极其熟悉却又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的冷冽气息,如同无形的丝线,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的呼吸。
然后,是触感。
一条手臂紧紧贴着一片光滑的肌肤,携着不容忽视的温热体温,稳稳地贴着腰侧,手掌的位置似乎……略微有些靠下?还有一条腿,膝盖正牢牢地抵着腿弯,带着一种近乎霸道的侵占感。
吴邪混沌的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咔哒、咔哒,极其缓慢地转动起来。
他昨晚……窗户破了……冷……小哥把他抱过来了……换了小哥的衣服……然后……他睡在了小哥的床上……
睡在了……小哥的……床上?!
这个认知如同冷水浇头,瞬间让他彻底清醒!
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属于张起灵的侧颈线条。皮肤是冷玉般的质感,喉结微微凸起,在晨光下勾勒出清晰而冷硬的弧度。
再往上,是线条利落的下颌,紧抿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以及一双正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张起灵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他侧着头,那双沉静如古井的眸子,在熹微的晨光里没有丝毫初醒的迷蒙,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沉寂,正一瞬不瞬地、带着一种近乎研究般的专注,凝视着他。
那目光,仿佛早已穿透了他方才片刻的混沌,将他此刻骤然加速的心跳和瞬间爆红的耳根都尽收眼底。
吴邪的视线顺着那目光的轨迹,僵硬地、一寸寸地往下挪——
自己的手臂!正横亘在张起灵劲瘦的腰腹之上,手掌甚至无意识地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