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镜田倒悬碧穹深,
> 泥浪翻飞汗涔涔。
> 秧苗轻掷破云影,
> 茧掌稳扶避苔痕。
> 陌客闲言惊耳畔,
> 指间青翠碾作尘——
> 寒芒映水倏然逝,
> 唯余涟漪乱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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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杜家院中那场喧闹的村酿盛宴,最终在那蓝布汉子脚踝处惊鸿一瞥的狰狞蟒纹和张起灵手中猝然碎裂的酒碗声中,戛然冻结。
碎裂声清脆刺耳,如同冰锥扎破了喧闹的气泡。琥珀色的酒液混着尖锐的陶片碎渣,淋漓滴落在张起灵玄色的裤脚和身下的条凳上。
周遭的划拳声、笑闹声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惊疑不定地聚焦过来。
那蓝布汉子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一下,解褡裢带子的手顿在半空,脸上谦卑的笑容僵住,眼神深处飞快掠过一丝警惕的锐芒,瞬间又被更深的惶恐和茫然覆盖。
他缩了缩脚,下意识地想把裤脚往下拽。
胖子“哎呦!小哥!怎么这么不小心!”
胖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咋咋呼呼地跳起来,胖脸上还带着酒意的红晕,小眼睛却瞬间清明,飞快地扫过那蓝布汉子又迅速收回,仿佛只是被碎裂声吸引。
胖子“扎着手没?老杜头!快!拿扫帚来!”
他咋呼着上前,看似关切地查看张起灵的手,实则用自己肥硕的身躯巧妙地隔开了张起灵与那蓝布汉子之间的视线。
张起灵缓缓松开紧握的手掌。几片细小的陶片嵌入手心,留下几道细微的血痕,在灯光下泛着暗红。
他却恍若未觉,任由酒液和血珠混在一起,顺着指缝滴落。他抬起眼,目光不再是深潭,而是两柄淬了寒冰、无声出鞘的利刃,越过胖子圆厚的肩膀,精准无比地钉在门口那蓝布汉子身上!
那目光冰冷、沉凝,带着一种穿透皮囊、直刺灵魂的审视。
没有言语,没有杀气外溢,却让那汉子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肌肉瞬间绷紧,脸上的惶恐更甚,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撞在身后一个村民身上。
卖货郎“对…对不住!惊扰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