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溅。
胖子“此一时彼一时!胖爷我这招叫‘云里雾里炮’!讲究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战场瞬息万变,哪能死守规矩?学着点!”
他又得意地晃了晃那颗代表“车”的圆扁黑石。
小翠气得直跺脚,却拿胖子这无赖棋风毫无办法,只能求助似的看向廊下藤椅。
吴邪半倚在藤椅里,一本讲闽地风物的旧书摊开在膝头。书页被春风吹得微微卷起边角,许久未曾翻动。
午后暖阳透过院中老梨树新绽的嫩叶,在他身上投下细碎摇曳的光斑,也落在他微阖的眼睑上。
几瓣被风摇落的、莹白如雪的梨花,悄然停驻在他乌黑的发间和摊开的书页上,衬得他眉宇间那点大病初愈后的慵懒倦意愈发明显,仿佛随时会沉入一场无梦的酣眠。
然而,那看似沉睡的眼睫下,眸光却并未完全涣散。他的视线越过书脊,懒洋洋地落在院中那场混乱的棋局上。
当胖子唾沫横飞地讲解他那“云里雾里炮”的“精妙”时,吴邪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一丝了然又无奈的笑意飞快闪过,随即又隐没在平静的倦容之下。
他像是被这喧闹打扰,又像是被暖阳彻底熏软了骨头,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头颈更深地陷入藤椅柔软的靠背里,书卷从膝头滑落,被他随手拢在身侧,几瓣梨花也随之飘落在地。
廊柱的阴影里,张起灵坐在一张矮小的竹凳上。他微微屈着一条腿,姿态沉静,与院中的喧闹棋局和廊下的慵懒倦意形成了奇妙的割裂与和谐。
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刀,而是一柄磨损得厉害的旧柴刀。刀身厚重,刃口布满细小的豁口,刀柄缠着的麻绳也磨得油亮发黑。
此刻,他正用一块沾了桐油的细磨石,沿着刃口缓慢而稳定地来回打磨。
“沙…沙…沙…”
磨石与铁刃摩擦的声音单调而富有韵律,在春日慵懒的空气里流淌,奇异地中和了胖子的聒噪。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每一次推拉都带着精准的力道和角度,仿佛不是在打磨一柄粗陋的农具,而是在侍奉一件传世的神兵。
低垂的眼睫遮住了眸底所有的波澜,唯有那专注的神情,在明灭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沉凝。
偶尔有细小的火花在刃口跳跃,转瞬即逝,映亮他沉静的侧脸。
几片被风卷落的梨花,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