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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念头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四肢百骸。巨大的委屈和自厌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身体深处那磨人的酸痛和疲惫,在这冰冷念头下,显得更加难以忍受。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胖子“嘿!天真同志!醒醒神儿!”
胖子洪亮的大嗓门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瞬间砸碎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吴邪脑海中翻腾的黑暗念头!
吴邪猛地睁开眼,心脏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狂跳了几下。
胖子端着一个粗瓷大碗,碗里是热气腾腾、熬得浓稠软烂的白粥,上面还飘着几粒翠绿的葱花,正从厨房蹬蹬蹬地走过来。
他胖脸上堆着刻意的、夸张的笑容,小眼睛却飞快地在吴邪和廊柱另一侧扫了一眼,显然刚才那凝滞的气氛并未逃过他的感知。
胖子“瞅瞅你!睡个回笼觉还皱着个眉头!梦见小哥抢你糖吃了?”
胖子一屁股坐在吴邪旁边的石墩上,震得藤椅都晃了晃。他把粥碗往吴邪面前的矮凳上一墩,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故意用肩膀撞了撞吴邪的手臂(力道很轻),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
胖子“哎,别装死!胖爷我可看见了!刚才小哥那眼神儿,啧啧,跟探照灯似的!就差把你从头发丝儿到脚底板都扫描一遍了!我说天真,你是不是偷摸藏了小哥啥宝贝?怕他发现?”
胖子用最粗俗的插科打诨,试图将那无声的注视解读成一场无伤大雅的“寻宝游戏”。他一边说,一边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热粥,浓郁的米香混合着葱花的清香弥漫开来。
吴邪被胖子这一打岔,胸口那股翻腾的憋闷和自厌感被冲散了一些,但残余的烦躁和委屈依旧梗在喉咙口。他扯了扯嘴角,想配合胖子笑一下,却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声音干涩:
吴邪“…死胖子,胡说什么。”
胖子“我胡说?”
胖子眼睛一瞪,声音拔高。
胖子“那你给胖爷解释解释!小哥那眼神啥意思?啊?难不成是担心你这风吹就倒的小身板,被这大太阳给晒化了?”
他一边说,一边夸张地用手在吴邪面前扇着风,仿佛真有灼热的太阳在炙烤。
胖子的话像一把钥匙,无意间捅开了吴邪心底那扇被委屈和自厌堵死的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