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野藤,开着细碎的紫色小花。
更远处,是村民们的屋舍,黑瓦白墙,在阳光下安静地矗立着。空气里弥漫着阳光、泥土和炊烟混合的、令人心安的气息。
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清晰地感受着脚掌落地的触感,感受着膝盖和脚踝关节承受重量时传来的、细微的酸痛和摩擦感。
身体的沉重感并未完全消失,但每一次迈步,都像是踩碎了覆盖在旧日冰壳上的一层薄霜,带来一种奇异的、带着轻微痛楚的解脱感。阳光照在颈后,暖烘烘的。
他刻意不去想身后。但一种无形的存在感,如同实质的影子,始终笼罩着他。
他知道张起灵一定在。不是搀扶,不是阻止,而是沉默地、不远不近地缀着。
这无声的“监视”并未让他感到被冒犯,反而像一道隐形的护栏,让他敢于将更多的力量压在自己虚浮的脚步上。
走了大约十几步,他感到后背微微渗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有些急促。
他停下脚步,扶住旁边一户人家低矮的石砌院墙,微微喘息。
墙根下,一丛茂盛的酢浆草正开着星星点点的粉色小花。
就在这时,旁边那户人家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是陈阿婆。她手里端着一个簸箕,里面是刚摘下的、还带着露珠的鲜嫩野菜。
看到墙边扶着墙喘息的吴邪,她布满皱纹的脸上立刻堆起了慈祥的笑意,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陈啊婆“哎哟!吴家后生!能出来走动了?好事!大好事啊!”
陈阿婆的声音洪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喜悦和鼓励。
陈啊婆“走走好!走走好!这大好的日头,晒晒筋骨,吸吸阳气,比啥药都强!”
她一边说,一边把簸箕换到另一只手,空出的手朝着吴邪用力地挥了挥,像是在给他加油鼓劲。
吴邪有些赧然,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极淡的红晕,他努力站直身体,对着陈阿婆扯出一个笑容:
吴邪“阿婆…早。”
陈啊婆“早!早!”
陈阿婆连连点头,目光越过吴邪,看到了后面不远不近、静静站着的张起灵,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陈啊婆“张小哥也在啊?好!好!陪着走走,更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