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断所有视线的决断。
他抬起一只手。那只手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手臂沉稳地横亘在吴邪身前,如同凭空竖起的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吴邪因激动而微微前倾的身体,以及张海客那带着审视与轻蔑的冰冷视线,稳稳地隔开。
这个动作简单至极,却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让紧绷到极致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张海客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愕然,那刻薄的表情僵在脸上。胖子按在刀柄上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松。
张起灵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张海客脸上。
那目光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如同万年不化的玄冰,又像包容一切的深海。
没有愤怒,没有辩驳,甚至没有一丝被冒犯的涟漪。只是纯粹的、带着绝对力量的平静。
他没有立刻说话。沉默在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蔓延,只有吴邪压抑不住的、带着泣音的粗重喘息在回荡。
张起灵的视线在张海客脸上停留了几秒,那平静的目光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压得张海客那挺直的脊背似乎都微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随即,张起灵的目光缓缓扫过张海客身后那两个如临大敌的劲装青年,那目光如同实质的寒流掠过,让两人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垂下了眼睑。
最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张海客脸上。薄唇微启,声音低沉,清晰,没有任何起伏,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宣告:
小哥“他很好。”
三个字,简简单单,平平淡淡。没有解释,没有反驳张海客那一套血脉宗祠的大道理,甚至没有提及张家。只是陈述一个最直接、最不容置疑的事实——吴邪的状态,在他眼中,是“好”的。这“好”字,像一把无形的重锤,瞬间砸碎了张海客精心构建的“责任”与“需要”的枷锁。
张海客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那是一种被彻底无视、被轻描淡写否定的难堪和愠怒。他狭长的眼睛骤然眯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刺向张起灵:
张海客“族长!您…”
张起灵没有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
在张海客吐出“族长”二字的瞬间,张起灵再次开口了。这一次,他微微侧过头,视线极其短暂地、如同羽毛拂过般,扫了一眼身侧死死攥着他衣角、身体因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