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好不容易寻得的宁静里,硬生生地剥离出去!
恐慌如同冰冷的毒液,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比沉雾林的枯枝更甚,比青铜门后的鬼手更甚!
他几乎能预见到张起灵转身离去的背影,像十年前一样,决绝、无声、消失在未知的黑暗里,只留下他独自面对无边的绝望和等待!
不!不行!绝对不行!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恐惧和愤怒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吴邪猛地从胖子身后踏出一步!这一步踏得有些急,牵扯到腰背的旧伤,让他痛得眼前一黑,身体踉跄了一下,但他立刻死死地咬住下唇,用疼痛强行稳住身形。
他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而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眼底布满了血丝,像一头被逼到绝境、濒临崩溃的小兽,狠狠地、带着不顾一切的决绝,瞪视着张海客!
吴邪“放屁!”
吴邪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压抑的喘息而嘶哑变形,像砂纸摩擦过粗粝的石头。
吴邪“什么狗屁宗祠香火!什么重振张家!你们…咳咳…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胸腔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每一次咳嗽都让他的脸色更白一分,身体也跟着微微颤抖,但他依旧死死地瞪着对方,眼神里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
吴邪“小哥他…咳咳…他为了你们那个狗屁张家!为了那个该死的‘终极’!付出了多少?!你们谁在乎过?!谁管过他死活?!现在…现在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
后面的话被汹涌的咳嗽和堵在喉咙口的哽咽硬生生截断,只剩下粗重而破碎的喘息,在死寂的小径上格外刺耳。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像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颤抖的手指死死攥住了身侧张起灵的衣角!布料粗糙的质感磨砺着指腹,那一点真实的触感,成了他此刻摇摇欲坠的世界里,唯一的支撑点。指尖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陷入布料,指关节泛着绝望的青白。他攥得那么紧,仿佛只要松开一点,眼前这个人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胖子反应极快,在吴邪踏出的瞬间就紧跟着上前,不动声色地用自己胖大的身躯半挡在吴邪侧前方,形成一道屏障,同时警惕地盯着张海客和他身后那两个气息沉凝的劲装青年,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柴刀柄上,小眼睛里闪烁着精光,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可能的变故。
他没有说话,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