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光切开沉雾林的绿,
> 药锄惊醒了蛰伏的草精。
> 陈阿婆的藤篮里,
> 盛满山岚与百载的根茎。
> 苦汁在粗陶碗底旋出漩涡,
> 吴邪盯着它,
> 像盯着命运投下的又一道符咒。
> 直到一枚裹着糖霜的蜜饯,
> 被沉默的手指推过桌沿——
> 像雪落在灼烫的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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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并非金灿灿的泼洒,而是如同被沉雾林巨大的绿色肺叶过滤过一般,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和草木清冽的气息,艰难地穿透薄雾,落在雨村蜿蜒的青石小径上。
雾气尚未完全散尽,丝丝缕缕地在黛瓦白墙间、在苍翠的竹梢上缠绕游移,给这座静谧的村落蒙上一层半透明的轻纱。
空气清冷而洁净,吸一口,带着露水的凉意直沁入肺腑,将昨夜梦魇残留的阴寒驱散了大半。
鸟鸣声此起彼伏,清脆婉转,在湿润的空气里显得格外空灵。
院门那扇半旧的竹扉,被一只布满岁月褶皱、却异常稳健的手轻轻叩响了。
“笃,笃笃。”
声音不大,带着一种乡野特有的、不急不缓的节奏。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胖子闻声停下斧头,抹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纯粹是习惯动作),粗着嗓子应道:
胖子“来啦来啦!谁啊?这么早?”
他放下斧子,几步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拉开了竹扉。
门外站着的,是陈阿婆。
她身形瘦小,微微佝偻着背,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衣,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一丝不苟的圆髻,插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木簪。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眼睛却亮得出奇,透着山里人特有的精明和看透世事的豁达。
她臂弯里挎着一个半旧的藤编篮子,篮子上盖着一块同样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
此刻,篮子边缘正氤氲出袅袅的白气,带着一股极其浓郁、甚至有些霸道的草木辛香之气,混合着泥土的微腥和某种根茎特有的微苦,瞬间就盖过了院子里清晨的清新空气,强势地宣告着自己的存在。
陈啊婆“胖后生,”
陈阿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