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月从未踏入过军营,但因着父亲爱和她念叨军营中的事,所以对军营中的作息,操练熟悉的不能再过熟悉了。不过等她踏入睡觉的小屋,看见十几个人挤在一张大通铺上,室友或是胳膊上画着花纹的山匪,或是受过刺面之刑的贼寇,或是耍着长枪的镖门之人,还是有些不习惯。
她径直走到大通铺的最里面,把自己包袱收拾好,在大通铺上躺了下来,“咯吱”一声,虞月忍不住蹙了蹙眉,一时间只能感叹这床板硬的令人发指。
她旁边睡的是个瘦削的男人,长相清秀,名叫禾晏,听闻在她来之前有一匹马儿受惊四处冲撞人,是禾晏及时出手稳定马儿,想来也是个有本事的人。
小麦“我瞧了瞧这附近有条河,好多人都在河里洗澡,咱们也去吧。”
说话的人名叫小麦,农户出身,天生热情,刚见面便说这军中除了虞月和禾晏,没有比他更矮的人了。
禾晏“我不去,我怕水,你们去吧。”
小麦“那阿虞哥去吗?”
虞月“我不去,我儿时曾溺过水,只要下水便会头脑眩晕,呼吸急促,你们去吧。”
一个两个怎么都怕水,小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问,和别人一起去洗澡了。禾晏望向虞月,虞月也瞧了瞧禾晏,两人相视一笑,没多问多说,躺下便闭上了眼睛。
到了晚上,屋子里呼噜声此起彼伏,虞月捂着耳朵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差别怎么那么大,新婚之夜她同肖珏睡一间房,怎么没听肖珏打过呼噜。
禾晏“阿虞若睡不着,不妨试着将这个塞进耳朵里。”
肩膀被轻轻拍了拍,禾晏递给她两团棉花,轻声笑道。
虞月“多谢,我无妨,总归要适应的。”
笑着拒绝两团棉花,虞月闭上眼,努力让自己陷入睡眠,迷迷糊糊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
次日一早,虞月是被身畔窸窣的声音吵醒的。
她惺忪睁眼,发现禾晏已经准备起床了,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天光大亮,想来应该快到卯时了,虞月起身,正在穿衣的禾晏一愣,随即同她招呼了声早,虞月回以一笑,二人便各自洗漱。
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