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一看着沙岚变得苍白的脸色，嘴角的弧度愈发玩味：
“所以，我给你两个选择。”
她伸出两根手指，一根晶莹如玉，一根……萦绕着淡淡的血色雾气：
“其一，我将《雪玉录》传授于你，你废功重修，忍受数年实力低微的蛰伏期，待功法大成之日，再去找你的仇家报仇雪恨。
其二……”
叶初一眼眸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将你所修的《血鬼诀》心法口诀，一字不差地默写给我。我来替你，将这门残缺的功法，补完，甚至……让它变得更强。”
她看着沙岚那震惊到无以复加的表情，轻笑一声，声音之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与自信：
“毕竟……甘美的复仇，只有亲手做到，用属于自己的力量将仇敌碾碎，那份滋味，才能真正地……得以享受，不是吗？”
沙岚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叶初一，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看穿一般。
良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我……选第二个。”
叶初一笑道：
“当然了，就算选第二个，本座也不吝于将《雪玉录》予你一观——”
她袖袍一挥，一本封面素白，没有任何文字，仅以银线勾勒出一朵冰晶梅花纹样的册子，便轻飘飘地飞向沙岚，最终稳稳悬停在她的面前：
“随意看看，学习参考一下也不错。”
沙岚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那本薄薄的册子捧在掌心。
册子的材质极为特殊，似玉非玉，似帛非帛，触手温润，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凉意。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悸动与疑惑，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并非她想象中那些晦涩难懂的古老经文，也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武学至理。
而是……一幅极其详尽、精准的人体经脉运行图。
图上，每一条经脉的走向，每一个穴位的分布，甚至真气在其中流转的细微变化，都以一种极其直观、清晰的方式被描绘出来，一目了然，毫无滞涩。
仅仅是看着这幅图，沙岚便感觉自己体内那股常年因修炼《血鬼诀》而积郁的狂暴气血，竟也随之平复了些许，多了一丝难得的顺畅与平和。
她心神微震，继续向后翻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