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身形窈窕,即便隔着面纱,也能感受到一股冰冷孤傲的气质,仿若雪山之巅的寒梅,只可远观。
她安静地站在人群一角,随着队伍前进,与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
殊不知,百里东君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别人也在观察着他。
一道身影悄然靠过来,带着一股市侩的油滑气息,自来熟地说道:
“怎么样?那姑娘漂亮吧?她就是秋水榜上排名第二的慕初一,啧啧,只可惜蒙着脸,不然定是倾国倾城。这世道真是变了,暗河这杀手组织居然都能来试着考进学堂呢。”
百里东君闻声侧目,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略显佝偻,贼眉鼠眼的男子。
他约莫三十来岁年纪,穿着一身并不合身的锦缎衣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一对滴溜溜转的小眼睛闪烁着市侩和窥探的光芒,嘴角习惯性地撇着,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谄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眉毛,眉心间距极近,几乎要连在一起,正是相书上所说的“一字连眉”。
相传有此面相者,大多心胸狭隘,嫉妒心强,且为人狡黠多疑,喜欢搬弄是非。
百里东君心中顿生几分不适,只觉得此人从内到外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猥琐劲儿,并不想与他多言。
然而,这猥琐男子显然是个自来熟,见百里东君看来,更是来了兴致,压低声音,用一种分享秘密的语气继续说道:
“百里公子,初来乍到吧?这天启城里的门道可多着呢!”
百里东君不置可否,目光再次投向那黑衣女子慕初一,以及周遭神色各异的考生们,心中却因为这猥琐男子的几句话而泛起了涟漪。
暗河……慕初一……
那猥琐男子见状,嘿嘿一笑,以为勾起了百里东君的兴趣,更加卖弄起来:
“别看她蒙着面纱,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这位慕姑娘可是走了大皇子落羽王的路子才进来的。”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压得更低:
“暗河嘛,毕竟是北离的白手套,不管谁上位都离不了他们,向来不做亏本买卖,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他们这是多头下注呢!
如今脱离了暗河,那位更厉害的,传闻中已经踏入逍遥天境,连温壶酒排位都压下去的叶初一,传闻就是青王殿下走得很近。
实力强横,背景也硬,这才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