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苗服贴在身上,竟显得身形有些清瘦,向来挺直的脊梁也不可抑制地弯曲。
“我怕有蚊子咬你,离开时带上了药膏。”
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语气里带着点无措,“ 你不想用的话就留着,别扔好不好....”
舒窈态度疏离冷漠,目光只在楼弃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嫌恶挪开。
“大城市不像大山,没有咬人的虫子,不要再做这些自我感动的事情了。”
“可以备着,万一你以后.....”
苦涩沙哑的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舒窈斩钉截铁打断。
“没有以后。”
她一字一句,冷漠厌恶地撇清与楼弃的关系。
“我不会再去山里,永远不会。”
楼弃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煞白,毫无血色,心脏像是被切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冷风呼呼灌入,吹得生疼。
瞧见他这副可怜狼狈的模样,舒窈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出更狠的话。
“你回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楼弃瞳孔骤缩,好不容易聚起的眸光寸寸碎裂,拼都拼不起来。
“我不想回去,我想跟着你。”
他固执又执着,什么事情都可以听她的,唯独这件事不可能。
“你非要跟着我干什么呢?”
舒窈眉头紧皱,丝毫不能理解。
“你回去不好吗?阿伊山有你的族人,你的家,你的一切都在那里,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呢?”
楼弃红着眼摇头,舒窈冰冷带刺的声音在他耳侧放大。
“你不会还天真地以为我们之间有可能吧?我不喜欢你,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强迫我,你不明白吗?”
“没有人会和一个强迫她的人在一起,我们之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以后也没可能。”
没有什么话比这些更伤人,楼弃高大的身影摇摇欲坠。
他抬眼看向舒窈,淡绿色的瞳仁里蒙着层水光,像被淋湿的兽:“我就待在门口好不好?不进去,就坐在这里。”
说着,他还往后退了半步,刻意拉开距离,却又忍不住往她的方向瞟了一眼,声音压得更低,“我不会再吓你了。”
舒窈攥着瓷瓶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
她没说话,只是冷眼看着楼弃站在楼道里,刚才藏在身后的手没稳住,轻微晃了晃,骨头茬突得更明显。
后脑勺的伤口没有包扎,鲜血混着头发凝成血痂,连背上的苗服也满是鲜血,看起来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她深知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