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脆弱的神经得到舒缓。
睁开眼时候,房间里黑漆漆的,空气里飘浮着清淡好闻的熏香。
舒窈翻身打开小夜灯,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盯着天花板缓了一会才想起来,门外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看了眼时间,她睡了整整九个小时。
楼弃不会在外面待了九个小时吧?
舒窈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洗手间洗漱,用冷水擦了把脸后才慢吞吞走向门口。
透过猫眼一瞧,门外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真的走了?
舒窈垂下眼眸,心里打鼓。
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觉,有种松了一口气的解脱感,像是甩掉了沉重粘人的包袱,浑身轻松。
她指尖搭在门把手上顿了两秒,终究还是轻轻旋开了锁。
门轴“咔嗒”一声轻响,带着夜凉的风涌进来,吹得她刚洗过的脸颊泛起一阵微麻。
楼道里的声控灯没亮,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荧光在远处投来微弱的光,私人电梯也是关闭状态。
舒窈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连个影子都没有。
视线垂下,门口的地毯上放着个小巧的白瓷瓶。
她弯腰捡起来,指尖触到瓷瓶的温度,竟还带着点余温。
打开瓷瓶盖子凑近闻了闻,有股极淡的草木清香,味道异常熟悉,是防蚊虫叮咬的草药。
她讽刺勾唇,扯出一抹极轻的笑,攥紧瓷瓶刚想扔进垃圾桶。
不远处楼梯口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楼梯口阴影里,蹲坐着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淡绿色的瞳仁在黑夜里亮得惊人。
他就躲在暗处盯着她,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意识到这点,舒窈突觉一阵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你躲那里做什么?故意吓唬我?”
女人穿着真丝睡衣,漆黑柔软的长发温柔垂下,不施粉黛的面容上一点情绪都没有,说出的话仿佛掺了冰渣。
一动不动蹲了太久,楼弃身子已经全麻了,他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撑着地板站起来,动作略显迟缓。
没敢靠近,楼弃只是颓然地站在楼道里,红着眼看向她。
“没有想吓你....”
半边身子还僵着,微微晃了晃,楼弃声音放得又轻又哑:“刚才腿麻了,想等缓过来再叫你……”
他抬手揉了揉膝盖,指尖泛白,另一只受伤的手不自觉地往身后藏了藏,却还是露出了已经肿得没眼看的手腕。
皮肉高高肿起,骨头茬冒尖,已经完全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