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辛辛舒了一口气,转过身去,面上换了一副惊讶模样。
“范医师,这是怎的了?”
范守一总算停下来歇了口气,看着不甚壮实的身板此刻因呼吸急促而起起伏伏,不难想象,是在最后关头狂奔而出。
他左手扶腰,右手扶腿,上气不接下气:
“青昙的意思我,我,我明白。不必改日了,青昙她,她还对谢小掌柜说了什么?还望谢,谢,谢小掌柜……现在便告知于我。”
谢辛辛心中咋舌。
这边青昙对范医师之情,真真是自信。当时衙门叫门,边青昙在屋子里对她如此这般地嘱咐一番,笃定范守一必定会追出来让她说清楚。
还偏让边青昙猜中了。
心中叹服,面上仍是佯装迟疑:“范医师,你真的想通了么?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范守一决然道:“不必多言。我与青昙成婚之日便发誓,往后余生绝不会辜负她。因此,青昙她所思,便是我所想,但请谢掌柜直言。”
谢辛辛神色凝重:“哪怕我接下来所说,与宣王府有关,极可能是掉脑袋的事?”
范守一愣了片刻,似是猜到了什么,也郑重道:“我心如一。”
“……既如此……”谢辛辛深吸一口气,“我便将她未尽之事,转托于你。”
“此事说来话长,不知范医师常在宣王府往来,可曾见过王爷身边的宋嬷嬷?”
“我谢辛辛欠宋嬷嬷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本是需要边姑娘助我,现如今,或许需要你范守一,来代替她。”
……
虽前有边青昙未雨绸缪,后有范守一信誓旦旦,但眼睁睁瞧着边青昙被衙门带走,心中总是惴惴。
但谢辛辛的性子,越是不安的时候,越爱思考一些实事,来填补心中的虚浮。
如今当务之急,是将玉春楼从宣王府手中摘出来,以免陆清和在京中揭发了宣王府后,连带着玉春楼也出什么不测。
虽说陆清和有承诺在先,但哪怕是皇帝,不也有办不到的事儿?要不这大皇子党与太子党怎么会针锋相对到眼下这个程度。
她不敢拿玉春楼赌。
她先到玉春楼后厨看了看——就到晚膳时候了,大厨房忙得不可开交,哪怕前一天把能备的菜都备了,也有供应不及的时候。
就听有厨傅着急着:“这炒双竹的竹笋段不够了,宛娘子,你可有空帮我备些?”
刘宛也在火炉子前也忙得焦灼,说她也不得空,眼前这羊肉汤需得有人看着,便叫来茗琅,“茗琅,你去将炒双竹的菜牌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