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
事已至此,他自然不会像话本里的痴男怨女一般问上一句“你可曾真心待我?”
可萧元倾非要答他,“南荣宸,你我从无恩义,惟有仇隙。”
他闻言只屈指抹去剑上的血,仇人便仇人,也不差萧元倾一个。
持剑杀出之前,他抬眸瞥向庄严如旧的巫神像,扯了下嘴角,昏君入地狱,合该血染新雪来迎。
一场大雪终停,王剑滑落,他无所谓地拔去穿透胸口的箭,反手插进身后袭来的兵卒脖颈。
帝师萧元倾高洁秉直,锦绣文章、诸般策论无不信手拈来,为当世文人之楷模,可终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
一箭射偏,没能杀了他这个仇人,反倒挡了他入轮回的路,致使他沦为阶下囚。
否则他现在也不用算好时辰寻死,更不用生生咬破腕上血管。满口血腥味让人作呕,他很不喜欢。
最重要的是,他这个昏君其实怕疼。
失去意识前,他只余一个念头:这世间自有月寒日暖、花团锦簇,可都与他无关,下次不来了。
三个时辰后,赫连翊去而复返。
本就挺拔如松的人一身利落玄色劲装,此时薄唇紧抿,鹰隼般的深邃双眸目光沉沉,看得守卫一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