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走前没用完的一盏已经凉了的莲子茶仰头喝尽,转着空荡荡的瓷碗,心下渐渐明了是怎么回事。
靠在床边,提笔沾墨写了封随意的小信,让佩兰明日寄出。
年龄最小的香兰为她揉着红肿的膝盖,说出心中的疑惑:“小姐,这胡嬷嬷未免太上纲上线了,我看宁县主那边丫鬟们自在得很,偏仰止园里一股子压抑。”
冷元初把瓷碗放在一边,抬手把钗环卸下,一头长直的黑发瞬间如瀑散开,再歪靠在织锦垫子,由着兰姑娘们为她解乏,道:
“幸好我带你们三个来,能陪我说些心里话。”
玉兰为小姐脸上点好珍珠膏,边为小姐按摩面颊边说:“等国公大人和夫人回来啊,小姐一定要好好诉诉苦!您在这王府真是辛苦!”
玉兰话音才落,内室的雕龙门被推开,温行川带着室外的潮气走了进来。
冷元初见温行川面色微凛,担忧玉兰的话被他听见,咬牙忍着膝盖蚁噬般的肿痛感,伸脚穿进嵌珠鞋,再把鞋跟好好提上,端正脚步走到他面前。
“夫君今夜在这边歇息吗?”冷元初软软问着温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