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度。
男人森冷的话语中,透露着对冷氏族自五脏六腑泛出的鄙夷,也有对姑娘的嫌弃。
冷元初怔怔望着温行川半天,还是轻轻柔柔问他:“臣妾哪里做得不好,还请夫君明说,定自省改正,亦请夫君不要迁怒父亲。”
温行川自顾自理着书案,凛道:“你是王妃,出入自要代表王府,要是在市井惹出是非,你是想让本王操心你安危,还是为你收拾残局?”
冷元初没想到这一层,走近些解释:“臣妾知晓了,但臣妾今日是坐的府里马车,没有下来。”
“还有,”温行川径直打断她,“如今仓廪充实,但不是你随意浪费粮食的理由,每日膳房做好的饭菜,你浪费太多。”
冷元初想起昨夜被迫塞到呕吐的窘态,打了个寒颤,冷静下,再软着声音道:“已经和膳房说过可以少为我做一些……”
“所以讲不要把你娘家那挥霍无度的习气带到王府!”温行川打断她的话,陡然想起冷兴茂去岁不惜万金之费搭酒池肉林,大摆半月花甲寿宴。
宴席后,残片与秽物混杂,未动几箸的珍馐被径直倒入沟渠,污流四溢,臭不可闻。
他见冷元初虽是被他提高的音量吓了一抖,但小脸盛满不服气,平止的火气复而升起,再度提起笔,就着她多磨的墨二度疾书。
冷元初眼看着温行川摔了笔离去,抬起无力的眼皮看向
桌案,被镇纸压住的中间,赫然写着《训俭示康》。
日头西斜,家仆们踩着木梯将照明的灯笼点亮。冷元初把《训俭示康》拿回内室,读到快背下了。
怕温行川哪天突然提问答不出,又是她的错。
但他话里话外透露着,对她父亲有很大意见,可她父亲再有权,也不至于威胁到他这个尊贵的皇孙吧?
看起来,温行川的确不喜欢她的出身。
冷元初有些难过,不知道该怎样让郡王消除偏见,想到那封退婚书,心情更加郁悒。
也有些不喜,从前没人敢对她、对钱庄主母家的孩子发脾气的。
冷元初翻出堂兄的信,准备起身给他写封回信诉诉苦。
但她才直起身便咿呀一声歪回来,膝盖太痛了!
独自用过难吃的午膳后本以为温行川不在,可以偷得清闲半日,没想到胡嬷嬷紧接着带了好些侍女来到抱山堂,说要教导她为将士祈福的佛事礼仪。
她在王府的佛堂跪了三个时辰,回来后,一直没有人端来晚膳。
佩兰气得飙着“烂宁比”出去要说法,被冷元初拦住,“算了。”